甜丞汽水

老板X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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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丞丞离开北京大半个月，刚下飞机就被截在了机场，连行李带人全被安排妥当，不到两小时他就出现在了迷迭门口。毕雯珺靠在门边，打扮得颇为骚气，对着范丞丞吹了个口哨。

“范总最近满面春风气色不错啊，怎的，上海的妞比北京的地道，去了就不愿意回来？”

“少扯，快三周都耗在我姐那单子上了。”两人也不耽搁，直接进了大门，范丞丞随着毕雯珺一起走向直达顶层的专梯，边走边跟他絮叨。

“我算是知道我我姐的活有多难干了。那群老头陪了两周才勉强谈妥，签个字的事还非要选个黄道吉日，硬拖了我五天。信息时代不看大数据搞一搞市场分析，还看黄历，那我去的当天找个算命的不就得了，算命的说能赚咱就签，算命的说会赔咱就直接摆摆手说再见。”

毕雯珺耸了耸肩，算是信了范丞丞最近过得的确不怎么样。两人到了楼上，他也没急着推门，转头看了范丞丞一眼，“今儿个生人有点多，有几个小明星还不是小网红的我也不认识，合眼缘的自己问清来历。”

范丞丞自己推门走了进去，场子已经热络的差不多，屋内的灯光有点昏暗，也难过毕雯珺这位脸盲的直男认不出，大抵他眼中在场的女孩全都一个样。范丞丞扫视了一圈，一眼就认出了屋中的几位大小网红，还被一位刚出道的女团成员对上了目光。

那姑娘他有点印象，几月前陪黄明昊参加打歌节目的时候后台遇见过一次，几个女孩子打打闹闹没看路就撞到了黄明昊身上，连声道歉。黄明昊资历比他们高，咖位比他们大，也不好发脾气，进了化妆间才跟范丞丞摆起脸色说她们刚出道就撞到了小福星，以后一定糊。

小组合走的是清纯路线，全员年纪都不到20岁，范丞丞拿了杯酒思索了一阵，估计毕雯珺能放进来应该是已经成了年，让谁搭上了都不算违法。正想着，那女孩提了杯酒走了过来。

“您好，我叫Lucy，能不能陪着您喝点？”

四肢僵硬，动作生疏，还用敬语。范丞丞估计这女孩是真的没什么经验，轻挑起嘴角笑了笑，去碰她的酒杯。

“陪我？你能陪多少呀？我看杯子上连口红印都没有，今儿个一口没喝呢吧。是根本玩不起来，还是有所企图，等我人来呢？”

他这样子像个彻头彻尾的人渣，女孩被猜透心思，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正犹豫着范丞丞就被路过的熟人打了个招呼。

“丞哥是不是好几周没信儿啦，珺哥说你今天来我还以为他又诓我们呢。”

范丞丞听声音就知道是谁，抬手直接把人搂到了怀里，又抿了口酒。

“想我了吧，他倒是没少拿我诓人，但肯定不敢诓你啊。”

这女孩是个开直播的小网红，名叫曼曼，唱歌跳舞全不会，也没什么特殊才艺，一上线就跟粉丝干唠几个小时，微博粉丝数倒是比面前这位小爱豆还多上一些。曼曼听完弯着眼睛，自己喝了两口酒，这才看向范丞丞面前还有个人。

“呦，丞哥今天换口味啦？我是不是扰到你了，那我先走？”

她这么说着，看向面前的女孩倒是一动不动，范丞丞看见Lucy吞了口口水，稍稍弯下腰，凑近她眼前。

“回去告诉你老板他打错了主意，我不碰明星，就只爱网红。至于你，不适合这个，今天最好先回去，好好考虑一下以后这种场合还要不要来，再往前迈一步就永远退不回去了。”

他说完就拉着曼曼坐到了沙发，女孩贴在他身上，下巴抵着他的肩膀，也不出声了安安静静等着范丞丞开口。范丞丞吞了口酒，捏着曼曼的下巴度进她嘴里，看着她咽下去才开口询问。

“今儿个生人都什么来头，老毕还没跟我说，不打听清了我可只敢动你一个人。”

“那不正好，你还以为我会把你往外推不成？”曼曼歪着头，擦了下嘴角的酒渍，这么说着却还是看向远处开始逐一介绍，“那边是新淳搭线的，他爸是个暴发户，刚在河北买了块地皮打算开个厂。另一边还没听清你就来了，听口音不是土著，珺哥也一直在那儿。”

范丞丞点了点头，估计是真没自己什么事，靠在角落自己喝酒。没过太久毕雯珺大概是忙完了，走了过来坐在曼曼的另一侧自己点烟，吐了口烟圈看向两人。

“会不会办事，你丞哥好不容易回来，就把他困你这儿？”

“丞哥愿意跟我待呀。”曼曼吐了吐舌头，意识到两人有话要说，坐直身体不再倚靠在范丞丞身上，等到身边的人拍了拍自己的腰才站起身离开，毕雯珺往他身边挪了点，表情像是在等一出好戏。

“忙完了？那边什么来头。”

“几个南方人，家里开酒店的，我看跟黄小妙家境差不多，跑帝都送钱来了得让他们送得开心啊。”

范丞丞点着头，心里大概有了数，毕雯珺刚想再说点什么，手机就响了起来，他笑了一声，看向范丞丞。

“说曹操曹操到，黄小妙刚才找你呢，我说你美人在怀没空理他，让他过两个小时再打。”

范丞丞这才想起下了飞机后手机根本没开，估计黄明昊又得跟自己作上一阵，有点头痛，毕雯珺开了免提，吹了段口哨继续逗他。

“不让你过两个小时再打了吗，你老板哪有那么快。”

“你去找他，去敲他房门，让他洗个澡马上回家！不行，澡也不要洗了，我现在就要看到他！他的钱都是我赚的，凭什么花着我赚的钱去哄女孩，你让他马上回来！”

黄明昊明显被毕雯珺激怒，整段话都是吼出来的，毕雯珺逗弄他上了瘾，还继续反驳他，“谁说他花你的钱了？我的局子可从不用你老板掏一分钱，人是我找的酒是我拿的，连他们用的房间都是我备的，哪儿花你钱了？”

黄明昊从没受过这种委屈，喘着粗气像是要哭，范丞丞啧了一声，赶紧把毕雯珺手机拿了过来关掉了免提。

“好了，是我，马上就回去，你在哪里？”

“在你家门口，我下午就在等着了，也没有钥匙，你还关机不接我电话，让我一直站在门口。”黄明昊一听是范丞丞，声音立马委屈巴巴，咬着嘴唇撒娇，“饿死了，你不说我是你的小摇钱树吗，就这么对摇钱树呀……”

“下飞机以后没电了，刚让雯珺给我充了会电，忘开机了。”

范丞丞撒起谎来面不改色，这才缓缓掏出手机开机，微信上一堆红圈圈。黄明昊确定了人会回来也不再多说什么，范丞丞挂掉电话把手机还给了毕雯珺，临走前又倒了杯酒给自己，一饮而尽。

毕雯珺估计他不会再待，也没打算留人，范丞丞正了正袖口，站起了身。

“回去了，摇钱树说站门口等我呢。”

毕雯珺嗯了一声，看着范丞丞摇了摇头，“黄小妙管得也太宽了，你们俩到底谁是谁老板。”

范丞丞没管他的调侃，独自下了楼，傍晚的北京堵的厉害，他也不急，无视了一路上黄明昊发来的微信，慢悠悠地回到家里。

大明星并没如自己所说的一般等在门口，范丞丞打开门后发现房间内一团糟，吃过的外卖被装在袋子里随意摆在门口，用过的咖啡杯放在茶几上没刷，客房里黄明昊正翘脚听着岳云鹏的相声，手边还摆着一袋膨化食品。

被骗倒是意料之中，范丞丞也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看见他这个样子还是有点恼火，走过去把平板按了暂停，一把抓过零食袋子。

“谁同意你吃零食的？”

黄明昊没有一点要道歉的自觉，坐起身继续跟他顶嘴，“这是姐姐给我买的玉米脆，低卡零脂，不信你自己看成分表。”

范丞丞扫了眼包装，红色袋子上一个大大的“popcorn”，也懒得去翻译配料表，冷着脸说那是我姐姐不是你姐姐就转了身，黄明昊跳下床，跟着范丞丞往外走，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

“你干嘛去了，怎么突然走了这么久还不告诉我？我都录了三集综艺，拍了两个杂志封面，五个专访了。”

“我姐都给你买零食了还没告诉你我干嘛去了？”

范丞丞把外套往沙发上随便一扔，开始起身往自己卧室走，黄明昊阻止了他把自己关在门外的动作，硬生生挤进了门，坐在他的床边笑嘻嘻地看着他翻衣柜。

“告诉了，就是想听你再说一遍，生意谈得怎么样，姐姐是不是可以赚很多钱？”

“谈崩了，我估计未来两年也没什么行程能提供给你了，现在赶紧请律师拟份解约合同，给自己寻个下家另谋高就。我去告你还能最后一次给你炒一波热度。”

“那我也不解约，我们可以换种方法，你跟我再续十年约，然后不给我行程我就去接私活。这样你去告我，又有热度又能拿违约金，我就又有行程了。本来你手底下也就我一个人能赚钱，相识这么多年我总不能看着你睡天桥不是。”

“那我谢谢您。”范丞丞选好了睡衣不再跟他贫，直接脱掉了衬衫换好了laperla的深蓝色真丝睡衣。这是去年他生日时姐姐买的礼物之一，黄明昊看见后给自己订了件浅蓝色的同款，寄到了范丞丞家里，就为了能跟他一起穿，此刻看见眼前一亮。“嗯？你今天穿这件啦，那我一会也换这件。”

范丞丞没理他，把换下的衣服一起丢进脏衣篓，然后打开了门看向黄明昊，“现在能请您出去了吗？我要睡了，倒时差。”

黄明昊皱着张脸嘴巴撅得老高，乖乖出了门才想起范丞丞是去了上海，真要倒时差才有鬼。坐在沙发上自己跟自己赌气，过了会听见浴室传来水声又跑回客房换好了另一件睡衣。他重新坐回沙发，打开刚刚跟毕雯珺发来的照片，画面里女孩坐在范丞丞的腿上，看得黄明昊牙痒痒。

“黑心商人，改天我就去写举报信，投诉迷迭违法乱纪。”

“说什么呢，我们可是有营业许可的正规场所，商品明码标价又不提供特殊服务，干净得很。倒是你，总这么打扰你范总，真当他家差你赚得这点钱？也就是他们姐弟俩脾气好，换我是你老板早封杀你了。”

黄明昊小声嘟囔所以你也当不了我老板，可盯着紧闭的房门还是越来越委屈。“赚钱了就不需要我了。我看就是把我当钟无艳，什么审美啊，夏迎春还没我好看呢。”

范丞丞倒是不需要倒时差，但几个星期的连轴转还是让他有点疲惫，洗过澡就躺回了床上。他也没想管黄明昊在外面干嘛，那人担心被赶走不准他再来，也不敢拆了老板的家。范丞丞把合同文件全都整理好，一起发给了姐姐，想了想又查起了黄明昊的行程。

过去和未来的几个星期内通告都安排得满满当当， 范丞丞在身边时黄明昊问题不断，自己出差后倒是没出半点差池，几个助理连告状的电话都没打来一个。范丞丞点开了没有黄明昊的工作群，终于空出时间来询问。

“他最近乖吗？”

“还成，有活干就乖，下了班就闹着要你回来。就这周有点作，非要住你家里等你。”

回答范丞丞的是公司的宣传经纪， 范丞丞有事时才会来跟黄明昊的行程，不知道平日里范丞丞在身边时黄明昊是什么状态。他想了想，觉得起码在外人面前没丢人，回了句知道了，又推了个站台活动给黄明昊争取来了小半天假期。

范丞丞按黄明昊该起床的时间给自己定了个闹铃，打算陪他跑一天的活动，黄明昊也不知道这事，坐在沙发上哼了两声，登上微博小号控诉自己老板。范丞丞刚躺下，手机就开始震动。

刚刚 来自特别关注 范总的摇钱树 ：

三周不见，范总出差回来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呢？是凶我。

黄明昊初入公司那年才15岁，在温州商场陪着妈妈逛街时就被冰丞的星探一眼看中。黄妈妈不想让他做明星，也没指着他靠这个赚钱，连了解的打算都没有，倒是黄明昊越听越来劲，回家后跟爸妈闹了两天就拎着行李到了北京当练习生。

近两年的练习经历可以用惨痛来形容，到现在他都不想回忆自己是怎么被忽悠进的公司，如何在练习室里嚎叫着度过那六百多个日夜的。当时的黄明昊大概是被出名冲昏了头脑，完全没注意冰丞是一家影视公司，根本没有完善的爱豆培养系统。同入公司的人要么选择了离开要么从影视部出道做了演员。

身边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随着人员得变动组合的企划一次次被搁置，黄明昊觉得自己根本看不到出头的希望，又不甘心放弃只能继续坚持。直到第一次见到范丞丞时他还在练习，看见那人带着墨镜酷酷地进来还有点同情，以为又是哪个被坑来的新人，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自我介绍过后，又去询问需不需要自己带他去熟悉一下环境。

范丞丞刚刚留学回国，还没在家里躺够一个星期就被爸妈踢来了姐姐的公司，他本想要拒绝，看着黄明昊期许的眼神又没说出口，一边听他介绍一边起了坏心，和黄明昊闲谈起来，打算探探民心，听听有没有人背后说自己姐姐的坏话。

“你叫黄明昊对吧，你见过咱们老板吗，听说她人可凶了。”

“老板？你说冰冰姐吗，我没见过她几次，但她不凶啊，对我们都很好。”黄明昊上下打量了一番范丞丞，又叹了口气，“你未来也是要去演戏的吧？”

范丞丞不懂既然黄明昊以为自己是新来的练习生，为什么还要这么问。黄明昊看了看他，莫名就想起刚来公司的人，希望他谨慎做好选择。

“其实冰丞哪里都很好，就是对爱豆的企划不太用心。你如果不是下定了决心非爱豆不做，最好重新计划一番自己的前景。”

黄明昊看起来年纪就不大，谈起这些倒像是看透了人生，范丞丞道了谢，却也没轻易信他，先是去了姐姐办公室跟她确认。

那边早知道他要来，在办公室等了挺久，看人进门直接撇过去了份文件夹。姐姐坐在办公桌前，跟范丞丞说着话却没看他，继续忙自己的事情。

“你今晚看看资料，挑一个你觉得可以的去了解，谈妥了再签约。之后就带他选个本子，公司今年投了三个网剧，日后的行程就由你带，正好熟悉一下流程。”

范丞丞有点懵，打开才发现是一摞简历，他翻了几张还是没弄清状况，继续询问。“什么意思，我去做经纪人吗？”

“去做助理，公司的经纪人标准哪有这么低。”

范丞丞听完不太愉悦，他把文件夹来回翻了两遍，突然想起黄明昊的话。“姐，这还是在签演员吧，那公司的练习生怎么办呀，什么时候推个组合？”

姐姐这才看了他一眼，说暂时还比较困难，又把范丞丞叫到自己身边给他看过去两年的企划。“这是近两年来公司关于成立组合的全部方案了，一方面国内市场不够成熟，没有足够的受众群体，没有展示的舞台，另一方面，公司许多练习生最后也走了演员约。”

范丞丞翻了半天那摞简历，长相倒是各个出众，专业成绩也一个比一个出彩，就是觉得哪个都不够满意，都不如黄明昊抢眼，想来想去还是不不愿放弃。

“姐，我下楼溜达一圈，练习生里挑一个签成不？”

姐姐以为他是看上了公司的哪个练习生，拒绝说他只能签个男生，范丞丞喊了句我当然知道，放下文件夹就下了楼，返回练习室就看见黄明昊一个人在镜子前压腿。他跑过去坐到黄明昊身边，盯着他看了一会，就感觉有点疼，抽了口气。

“真可怕，你从小学舞蹈的吗？”

“进公司以后学的，”黄明昊拍拍腿，坐到范丞丞身边，额角还带着汗，“开始的时候可疼了，天天都在哭，反正我年纪小，大家也没笑话我。你刚才干嘛去了？”

范丞丞之前说了谎，现在更不好说实话，也想要探探黄明昊的口风，回答说公司投了部网剧，让我过几天去试镜。他说完就去观察黄明昊的神情，那人眼前一亮，转头看向他。

“真的呀？太好了，那你演完就变成大明星了。”

范丞丞觉得他过于天真，自己就算真是练习生也不是拍了戏就能变明星，黄明昊站起身，拉着范丞丞跟自己一起起来。

“走啊，请你吃饭庆祝一下。已经好久没能听见好消息了，你让我也沾沾喜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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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丞丞有些久远的记忆被打断，打开微博看起了评论，黄明昊的粉丝都知道他有这么个小号，从不打广告也不发自拍，就用来日常碎碎念，吐槽老板吐槽助理，偶尔还吐槽吐槽粉丝。

他一发博粉丝就乐呵呵的过来评论，跑来说我宝宝这是又被范总嫌弃了。黄明昊像是真觉得委屈，评论里连发了两个哭脸，又继续抱怨。

“自己赚钱了就不好好对我了，忘记之前拿着我的工资去吃大餐的时候有多高兴了吗？”

评论里粉丝的“哈哈哈”刷出了好几页，不怕事情闹大的还帮着黄明昊艾特范丞丞，喊范总快来看。范丞丞从不在微博上回复黄明昊，最多就是给他的大号点个赞，由着黄明昊小号随意更新，一次都不理。此刻正闹着脾气的人认准了他不回复也会去读，一条一条的评论写着，像是势必要上次热搜，给老板增加点工作量。

“呜呜呜真的好过分，出差三周连电话都不打一个，回来了就关机，还由着我被其他人凶。”

“摊上不负责任的老板就是要受委屈，我要去跟姐姐告状让她把你这个月工资扣掉充公！然后全公司一起去吃大餐，还不带你去！”

范丞丞看着疯狂增长的搜索指数，觉得再放任他继续下去粉丝会觉得他遭受了什么非人的虐待，只得下床出了卧室。范丞丞站在沙发边，抱着肩膀俯视着黄明昊。

“刚才说没说过我要睡觉？”

“你睡你的觉！我发我的微博！”黄明昊昂起下巴看着他，一点也不露怯，范丞丞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好，那你继续发吧，你明天的行程我就不跟了。反正最近赚钱了，也不用再工作了，你等助理早上来接你，自己去吧。”

范丞丞也不看他，说完就转身要回卧室，黄明昊一听范丞丞是要陪自己去工作，一秒钟变脸，连忙站起身，环住范丞丞的腰不让他离开。“老板我错了，我明天的行程你陪我吗？”

他说话拖着长长的尾音，范丞丞没少听过这声音，或是对着工作人员或是对着粉丝，总要没事撒个娇让大家更宠着他，而此刻的范丞丞却只想着自己为什么会把过去那个可爱的小朋友带成这个样子。

“手放下。”

黄明昊乖乖松了手，范丞丞转过身，继续冷着脸。

“给你5分钟，上床睡觉，今晚要是再让我抓到你登一次微博，我就当是你心疼我，让我休息一个星期。”

黄明昊麻利地把手机关了机，撇上茶几就往客房跑，范丞丞听着他在房里一阵扑腾，终于躺好后才走回卧室，打开手机发了条微博。

来自 Adam0616：

看来养小树苗得定时修剪枝杈，不能放任他自由生长。现在已经修剪好了，大家不用艾特我了。

黄明昊那边没了动静，范丞丞又发了条这样的微博，粉丝都清楚两人关系好，也不当他是受了欺负过去安慰一下，忙着在各条微博下“哈哈哈”，还一举把“范总的摇钱树”顶上了热搜词条。营销号紧跟实时热点，飞速盘点出黄明昊出道以来跟老板相爱相杀的一幕幕，范丞丞看了看，也不算是什么负面新闻，就没安排人处理，自己也准备睡觉。

第二天闹钟响起时“范总的摇钱树”还依旧在热搜前排，黄明昊的小号带着范丞丞一人涨了快三万的粉丝。范丞丞自己洗漱完才去叫黄明昊起床，那人把被子卷成一团压在身下，睡得四仰八叉。

“起来。”

范丞丞没去拉他，有了多次喊他起床的经验，估计这人会直接坐起身再搂住自己挂在自己的身上。他抬脚对着黄明昊的屁股踹了一脚，那人哼哼唧唧半天，翻了个身，“不起，踹疼我了。”

范总心想踹疼了你正好，也没管他，再次看了眼时间，“给你五分钟，如果还不起来你今天就……”

“起来了，你怎么总拿这个吓唬我。”黄明昊一秒钟坐起身，冲着范丞丞扑了过来，范总想躲没躲开，还是得由着他搂上自己的腰，昂着小脸充满委屈的看自己。

“什么都由着你我还当得了你老板吗？不想听我的也成，让别人带你，我正好该休息了。”

“听你的就听你的，就不让你休息，我都没假期休息，凭什么你能休息……”黄明昊一边小声嘟囔一边起身，倒也不怕范丞丞听到。等黄明昊洗好了脸，范丞丞已经把给他选好的衣服都摆在了床上，自己回了客厅。

大明星换好了衣服，顶着一头新染的小灰毛也不再跟范丞丞说话，范丞丞同样不理他，直到两人一起进了车门黄明昊才重重哼了一声。

范丞丞被气得太阳穴直跳，转身就要下车，小机灵一秒钟挡住他的手，语气也软了下来，“就不能哄哄我吗，怎么总要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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